“是。”
停滞的游艇再次开动,在它的尾巴处,隐隐能看到五条深浅不一的波浪。
船舱里,五伯看着依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林泰和,在一旁给他倒了一杯热茶。
“大少,驱寒。”
林泰和缓缓睁开眼睛,看着五伯道:“老五,我还是太善良了。”
被戴了绿帽子这么多年,只是把他千刀万剐,只是让他们去喂鲨鱼,还是心软。
“是。”五伯没有反驳。
“消息没有露出去吧?”
林泰和还是要点脸的。
“没有。”
林泰和长舒了一口气,“过年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说,我这算是遭报应了吗?”
十五年前发现以自己的身体不会有孩子的时候林泰和没觉得有什么,反正身边已经有了三个,孩子再多对他也没有什么意义。
结果,给别人养了二十年的种。
他自嘲地拿起一旁的威士忌,抿了一口道:“呵,人到中年,断子绝孙。”
盛家只剩下他,林家他母亲这一脉也只有他。
五伯看着脸上带着讽刺的林泰和,缓缓道:“您没有。”
林泰和还有一个孩子,他们都清楚。
林泰和看着手里空空的酒杯,在他准备继续给自己倒一杯酒的时候,五伯将茶递到他的面前。
“大少,喝茶。”
林泰和看着执拗地举着杯子的五伯,接过茶杯,道:“你想回去吗?”
五伯摇头,“大少在哪儿,盛家就在哪儿。”
林泰和是盛家留下的唯一血脉,他在哪儿,盛家就在哪儿。
再说,现在也回不去了,也不知道他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回到盛家大院。
林泰和抿了一口热茶,体内多了一股暖流后,他道:“算算年纪,她也二十出头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去查一下她在哪儿。”
五伯起身,看着林泰和道:“是。”
五伯走出船舱时,甲板上的人看着船尾后面的五人,道:“林泰祥死了。”
刮完打了针,能支撑这么长时间算他命大。
“嗯。”
“那夫……”
五伯扭头看去,说话的人立时闭上了嘴巴,“没有夫人,除了大少,林家只有一个主子。”
五伯看向船尾,“大少心善,如果他们能坚持到天亮,那你们就给他们一个痛快。”
放他们活着离开是不可能的。
没有人可以在背叛自己少爷后,安然无恙的活着。
“是。”
馊主意
大年三十儿的这天晚上,林宜知因为怀孕觉多,没办法和齐巍山他们一起守岁。
齐巍山是想陪着自己媳妇儿睡觉的,但是两个小的都想守岁。
好不容易有正儿八经的借口可以晚睡通宵守岁,他们才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呢!
但孩子到底是孩子,这才过了午夜十二点,昕昕先挺不住倒在了齐巍山的怀里;小雷霆在和齐巍山放完鞭炮后,也撑不住回了自己的卧室睡觉。
齐巍山收拾扫尾,回到自己媳妇儿的身边。
第二天早上林宜知醒过来的时候,身边只有昕昕陪她一起睡得香甜。
齐巍山虽然不见人影,但是堂屋里的脚步声明明白白地在告诉她,他一直在忙。
大年初一第一顿,依旧是饺子和饺子汤。
为了让林宜知营养均衡一点,齐巍山用蒜苗炒了一个腊肠,又用小葱炒了一个鸡蛋。
他们家没有什么好吃的饭必须紧着孩子,顶多就是齐巍山少吃几口,顾着林宜知和两个小的。
吃完早饭,趁着还没有人来拜年,一家四口整整齐齐换上林宜知做的红毛衣。
刘开芳带着家里的孩子过来拜年的时候,看着那红彤彤的毛衣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红了。
对于这种眼红怪,林宜知向来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。
反正眼红生气憋屈的又不是自己,有本事她气死自己好了。
而刘开芳自从上次在林宜知面前胡言乱语,被石师长回家好好教训了一通后,她看林宜知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。
“哎哟,还是你们家有钱啊,个个都穿红毛衣,这得花了不少钱吧?”
林宜知懒得搭理她,装作没有听见。
“你和孩子穿都浪费了。”刘开芳见林宜知不说话,继续道:“这么多毛线……”
“闪闪,你去院子里看看狗叫什么。”林宜知直接打断刘开芳道:“不好意思啊,这大年初一就听到狗叫声太晦气了。”
刘开芳怎么会听不出林宜知的指桑骂槐。
她的脸当场就绿了,要不是旁边儿媳妇儿拽着她,她非得指着林宜知的鼻子痛骂一顿不可。
好吧,她只是想想。
刘开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