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的。
姜云冉不怒不恼,她一贯四平八稳,以不变应万变。
“宜妃姐姐哪里的话,只是春困而已,是我自己不争气,到了这时辰就要困顿。”
周宜妃阴恻恻睨了她一眼,可能怕闹了今日雅兴,才没继续为难。
亦或者知晓如今姜云冉已不可同日而语,不好太过刁难。
她冷嗤一声,说:“既然困了,那就去休息吧,强撑着不去,还当本宫是什么恶人。”
姜云冉瞧着的确满脸困顿,闻言倒也没有推辞,只起身道:“那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两人这样剑拔弩张,一时间让膳桌上气氛紧绷,随着姜云冉的离开,热闹再度回归。
梅贤妃面带笑容,她端起茶盏,笑着打圆场:“今日还未曾祝宜妃姐姐松鹤长青,我以茶代酒,还望姐姐不弃。”
周宜妃同众人关系都很紧绷,唯独梅贤妃温言软语,还能同她说上两句话。
此刻梅贤妃打圆场,周宜妃面色稍霁,慢慢勾起唇角,也端起酒盏。
“多谢贤妃妹妹,”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一瞬不瞬落在梅贤妃面上,目光里有着怀念,“这多年来我们相互扶持,如今也算柳暗花明。”
梅贤妃眼眸不躲不闪,依旧温柔回望。
四目相对,两人都很动容。
场面一时很是感人。
梅贤妃先叹了口气,她把杯中茶一饮而尽:“望以后我们皆顺遂平安。”
说着,她看向众人,又说:“所有姐妹亦然。”
还是这般温柔体贴,谁都不落下。
周宜妃笑了一声,也跟着把酒吃尽,她看着梅贤妃道:“如今妹妹有孕在身,我时常挂念,你之前不便走动,我就没有打扰,现在见你健康无忧,我这才放心。”
“不过,妹妹如今瞧着怎么这般消瘦?”
说来也奇了,之前吴岁晚有孕,容貌都有些变了,尤其是显怀之后,她更是如同变了个人,让人看着就心惊胆战。
但梅贤妃依旧还是那般窈窕模样。
算算日子,她已经有孕五个月,还是窈窕纤细,飘然若仙。
多孕育了一个孩子,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,好似这个孩子从来都不存在。
见周宜妃正关怀凝视自己,梅贤妃浅笑一声,淡淡道:“有劳姐姐关怀,太医也觉得我有些消瘦,不过白院正诊脉之后,说只是因为体质特殊,并非病症。”
说到这里,她轻叹一声:“我也想多吃些东西,好让孩子健壮,无奈实在没有胃口,吃多了还容易吐,反而伤了肠胃,只能做罢了。”
在场众人,只周宜妃一人曾经孕育过孩子,对此便只能安慰。
倒是周宜妃说:“这样下去可不行,还是得让白院正给你开一些开胃顺气的方子才好。”
她这般关怀,梅贤妃很是受用,笑容都温暖几分。
“自是有的。”
“因我体质特殊,胃口不开,白院正才特地让李院使给我请脉,看能否医治。”
李院使在宫中多年,最擅长脾胃不协,一般很少侍奉宫妃孕事,这样一讲,一切就说得通了。
周宜妃闻言颔首:“望妹妹早日康复。”
一时间,赏梅亭中气氛融洽,娘娘们把酒言欢,言笑晏晏,好似是自幼相识的闺中密友,友善相宜。
又闹了一会儿,周宜妃才看到两个孩子都已昏昏欲睡。
她笑道:“奶嬷嬷,把两位小殿下带下去,去杏雨梨云小憩一会儿。”
奶嬷嬷应声,一群宫人浩浩荡荡伺候着小殿下们,浩浩荡荡离去。
回到膳桌上,一直未曾开口的阮宝林眸色微闪,她笑着说:“既然姐姐们都困顿了,咱们不如去游园?”
“如今正是一年中的好时节。”
众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倒是都很心动。
周宜妃睨了她一眼,说:“好,咱们去游园。”
春日游,杏花吹满头。
御花园杏园一角,门厅开阔,古朴典雅的杏雨梨云坐落其间。
正是杏花盛开时节,一阵微风扫过,粉白的杏花花瓣飞扬飘落,倒是迎合了那句杏花吹满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