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那妇人听了,问道:“你找的是个女子?”
&esp;&esp;詹铎唇角动了动:“她是”
&esp;&esp;“公子。”
&esp;&esp;雨夜里,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。
&esp;&esp;詹铎身形微僵,而后缓缓转身,便看见了站在昏暗雨中的纤瘦身影。
&esp;&esp;“瑶衣!”他唤着她的名字,而后大步朝她而去。
&esp;&esp;袁瑶衣吃了一惊,没想到现在的詹铎如此狼狈。他没有撑伞,衣衫湿透,步子走起来完全再无端方可言。
&esp;&esp;待走进来,借着院子出来的光,看见他浓黑的眉毛都滴着水:“公子你,呃”
&esp;&esp;她想说什么的,可还没说出,便被他给整个抱住,剩下的话断在了嗓眼儿。
&esp;&esp;“瑶衣,你乱跑什么?”詹铎将人紧紧抱住,咬着后牙说道。
&esp;&esp;天知道他这一路上是怎么过来的,并不是路不好走,而是那种心中煎熬的担忧。他怕她出事,怕她碰到歹人,怕他再次失去她
&esp;&esp;袁瑶衣被勒着,胸腔中的空气被挤出,想说话也说不出,只觉得他能把自己的骨头给勒断。
&esp;&esp;“袁二兄弟,你们这是?”那跟上来的村民看着拥在一起的两人,结巴着问了声。
&esp;&esp;“没,没有,”袁瑶衣开始挣扎,一只手擎着伞,一只手去推詹铎的腰,“公子,你松开啊。”
&esp;&esp;耳边听见细柔的祈求声,詹铎手臂松缓开:“还好找到你了。”
&esp;&esp;袁瑶衣听见了他小声的轻叹,那温热的气息正喷洒在她的颈侧,使得她缩了下脖子。
&esp;&esp;她从他身前离开,往旁边站了站,对那村民道:“这是我们东家。”
&esp;&esp;村民上前两步,上下打量着詹铎,眼神中几分怀疑:“怎么这么晚来村里?我还以为是孟大户又遣了人来捣乱。”
&esp;&esp;捣乱?
&esp;&esp;袁瑶衣听了这两个字,莫名觉得好笑。可不是嘛,就詹铎现在被雨淋得狼狈模样,哪能让人看出是个采购药材的东家?
&esp;&esp;这也难怪,他走到村子中间才有个妇人出来应话,怕是前面敲门,根本就没人给开。
&esp;&esp;堂堂的枢密使大人,恐怕没想到会有今日吧?
&esp;&esp;她看着詹铎一张冷冰冰的脸,担心与人不好交道,就笑着对村民道:“真是”
&esp;&esp;“是我见她一直不回去,担心有事,便寻了过来。”不等袁瑶衣说,却是詹铎接过了话来,声音轻缓。
&esp;&esp;袁瑶衣微怔,抬头回来看他,见到他面色缓和,嘴角勾着浅淡的笑,已经不见方才的冰冷。
&esp;&esp;村民听了,也客气笑笑,道:“别在雨里淋着了,你们快回去烤烤火,我回去给你找件衣裳。”
&esp;&esp;这厢说完,三人便就此分开,朝着各自的方向走。
&esp;&esp;袁瑶衣手臂伸直到最长,擎着伞给詹铎遮去头顶:“公子怎么来了?我让茶摊儿伙计给你捎信儿了。”
&esp;&esp;两人走着上坡路,雨水沙沙的冲洗着一切。
&esp;&esp;詹铎瞧着女子努力的撑伞,手里直接握上伞柄:“可能是正好走岔了吧。”
&esp;&esp;原本复杂的心里,因她的这声“捎信儿”全部烟消云散。她并没有盲目的就跑出来,她找人告诉他了,只是他刚好错过没收到。
&esp;&esp;“我不会轻易就跟人走的,”袁瑶衣道,想起刚才他焦急的样子,也就解释了句,“在药材街后巷,我是确定了阿伯是真的采药人,才来的石头村。”
&esp;&esp;詹铎看着她:“怎么确定的?”
&esp;&esp;闻言,袁瑶衣抬起自己的手,认真道:“采药人的手粗糙,尤其是虎口处,常年拿着药锄、工具,肯定磨出了茧子。再者,人身上多少会带点儿药草味儿的。”
&esp;&esp;其实很简单,因为以前接触过,一些事情自然而然便知道。
&esp;&esp;“原来如此。”詹铎颔首,便也想起了她身上的淡淡药香气儿。
&esp;&esp;她那种似乎不是衣裳上带的,而是自肌理散发出来的,清淡又好闻。
&esp;&esp;“公子,这里产的三七参极好,你要不要看看?”袁瑶衣道,这是她来这里的目的。
&esp;&esp;詹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