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听不懂。”
“哟,还能来这一招啊?”命明知挑眉,笑了。
“没事的,屈兄,我是在过来的路上遇见命明知首席的。”更准确地说,是出了春分眼和命明知遇见的。
言下之意就是你别演了,他知道的东西可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的多。
屈兴平听懂了,耸耸肩,开始大大方方问了,“怎么只有您来了,其他首席呢?”
“喜忧谷出了点事情,小鱼留下来帮忙了。药王黟那家伙好像被什么绊住了脚,出不来。王都离鳞湾和空星楼又最近,所以只能我来了。”
命明知伸出手,似乎是想碰一下褚褐怀中昏厥的青遮,被褚褐一下子躲开了。
“怕什么,我又不会对他做什么。”
命明知察觉到了褚褐的抗拒,自觉收回手了,“那么按照之前遇见时商量好的,你,还有青公子,和我走一趟空星楼吧。”
一出春分眼,他就跟命明知撞了个正着,卫道月溜得及时,没被发现。本来还以为要多费些口舌或者干脆要动手,但命明知似乎没把他从春分眼里出来当一回事,笑眯眯地和他打了声招呼,还询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王都。
“褚公子不用露出这种眼神,我不打算对你做什么,反正,这里,”当时的命明知指指脚下的地,“你还是要再回来一次的。”
这哪里是“商量”,分明就是直截了当的威胁。
褚褐不说话,似乎在权衡利弊,屈兴平牢记自己的立场,哪一方都不帮,三个人竟一时成了对峙之势。
“真够有意思的。”
在场唯一一个局外之人倒是看得乐呵。
“看来现在的修真界,已经有了还算不错的后生了吗?”
她仰起头,看向不远处的楼阁高塔。
“你说,到最后,到底谁才能真的如愿呢,兄长。”
高塔之上,卫道月立于其顶,面无表情。卫含芙知道他看不见自己,于是更加随心所欲地冲着人冷笑。
她现在只是一小片灵魂碎片、一个虚弱不堪的生灵,没了大荒西楼的庇护,她会很快消失,真正意义上的死去。
但她却很满足。
因为这意味着她即将得到真正的自由,可以进入美好安静、永远不会有人打扰的梦乡了。
而未来,正在按照她的设想缓步前进着,哪怕现在青遮正躺在褚褐怀中,哪怕褚褐再怎么和青遮表忠心诉衷肠,从青遮出了大荒西楼这一刻开始,他们就被命运分成了两个阵营。
而她和卫道月,也因为选择的人不同,正式分道扬镳。
盲眼郎
梦。
这似乎是一个梦。
“下棋吗?”
坐在他对面的人问。
青遮盯着那张雾一样看不清的脸,沉默不语。
“下棋吗?”那人执着,又问了一遍。
青遮目光下移,扫了眼棋盘,终于开口:“这棋,好像已经下了一半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那人的声音里带上了些笑意,“已经有人为你下了一半了,剩下的一半,得你自己来。”
有理有据,青遮自问没法拒绝,于是他坐了下来。
“那我们,来聊聊天吧。”对方执黑子,率先一落,在半残的棋局上堵住了他的气,提了他一子,“来聊聊,你是谁。”
“没什么好聊的,我就是我。”青遮也毫不客气,半点不犹豫,直接落棋杀了对方一子。
“你知道我在问什么。”对方意味深长,“和我就不用打哑谜了吧,谁叫,我就是你啊。”
对方脸上的雾气开始飘散,露出其后一张和青遮一模一样的脸来。
“这不是你的习惯吗?在遇见不确定的事情时就会一人分饰两角来分析事情,以此来保证最大的理智。”
对方朝他露出一个看起来似乎不属于青遮的笑,过于敞亮,也过于坦荡。
“虽然说,卫含芙骗你没有什么意义,但保留疑心还是有必要的,毕竟人家什么话也没说,只是单单告诉你了句黑白转换,这其后能解读的意思可多着呢,否则,你也不会见到我了。你觉得呢,青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