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渠黎捏了捏下巴,沉思着:小凛看起来很直啊,不对,迟拓看起来也不弯呀?他俩到底是直男微弯还是……
“渠医生。”
“啊?啊……”渠黎一回神,发现电梯到了下一层,打开后余忻瓷走了进来。
脑海中关于好兄弟乱七八糟、错综复杂的关系一下散了个干净。
“晚上好,余老师。”渠黎摩挲着瓷碗边缘,有些局促的说道。
余忻瓷看了他一眼,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:“晚上好,收拾碗筷的事情,酒店的工作人员不是可以做吗?”
渠黎心底松了一口气,终于有可以聊的话题了。
他立刻说道:“这是小凛和迟拓的碗,我刚才见了他们,顺手帮他们拿下去……你这是要去哪里?”
余忻瓷抿了抿唇:“有些音乐上的小灵感,想去海边走一走。”
“哦哦。”一向在女生圈中无往不利的渠黎,像是被人毒哑了一般。
叮!
电梯到了一楼。
渠黎暗暗吸了一口气,快速说道:“等到去放了碗,一起去海边吧,总归是晚上,会有些不安全。”
余忻瓷抬眸看了一眼渠黎,莞尔一笑:“那就麻烦渠黎了。”
她叫我名字了……
她叫我名字了……
她叫我名字了……
渠黎表情僵硬的走到后厨,动作呆板的递上碗,距离上一次余忻瓷喊他名字,还是在高中退婚事情发生后。
渠黎至今还记得余忻瓷看向自己的眼神,像是月亮被一抹乌云遮住了一个角。
她说:“渠黎,你可以对你的女同学绅士照顾,可以对向你表白的女生温柔拒绝,可以和所有你身边的女性朋友打成一团,为什么不能用平常心与我相处呢?”
那张令他不敢直视的脸,静静地望着自己,明明是很平淡的语气,却让渠黎心情沉闷的好像梅雨天气一样。
《真假情侣》官微
后来,渠黎心想,为什么呢?
他总是在余忻瓷面前故意露出与她不熟的表情,会在别人问及他与余忻瓷的关系时,立马矢口否认,会一次次强调:我不喜欢你,也不会和你结婚。
现在每每回想起来,渠黎也想像余忻瓷一样,扇年少的自己几个巴掌。
有一次,他坐在车里,看见等在校门口公交车站台的余忻瓷,外面下了雨,她头发有点湿,也许是忘记带伞了。
‘她怎么在坐公交车?她家里人没来接她吗?’
‘我要不要让她送她一程?可是周围好多同学,家里人知道我俩关系缓和,会更逼我和她订婚吧。’
‘她看起来好像很冷……’
直到私家车开过了公交车站,渠黎下意识转过头从车后面的窗户望向那道白色身影,那道身影也抬起头朝他在的方向看了过来。
渠黎一惊,自欺欺人的转过身,低下头去,他心想,自己不能妥协,如果朝家里人妥协这一步,之后会妥协无数步。
被决定什么时候结婚生子,被安排进入哪所大学就读哪一项专业,被定下未来十年从事的工作行业……渠黎闭着眼,他对自己说:我不要和小凛一样。
海风轻拂。
两道身影漫步在沙滩上。
“……但其实,我最后还是走上了学医的路。”
渠黎低声说道,他们聊近期的状况,聊这些年各自的生活,默契的避开了十几岁时的共同回忆。
余忻瓷问:“是因为什么原因呢?”
“我不放心弥弥,她生病后,小凛变得很忙,迟拓进了科研所常年不归,弥弥又刚经历陈家空难的事情,我怕她想不开会轻生,所以便提出亲自看管她的病情。”
余忻瓷并不意外,这人对身边人是真的好,好到愿意驳斥年少时骄傲的自己。
可惜她从不是他的身边人。
“那你呢,你是因为什么原因,回国了?”
渠黎轻声问道,站在她面前,静静地望着余忻瓷。
余忻瓷看似很瘦,但却很高挑,是五朵金花中最高的一个,穿鞋都能超过170。
走在沙滩上,乍一看,渠黎只比她高了半个头。
余忻瓷捋了捋头发,说道:“老师说我的钢琴演奏进入到了瓶颈期,让我回国来……找一下灵感。”
渠黎转头看了一眼大海:“就像是今晚?”
他在看大海,余忻瓷在看他:“嗯,就像是今晚。”
“那有获得什么灵感吗?”渠黎含笑看她,那双轻佻的眼睛此时写满了认真。
余忻瓷微微摇了摇头,又轻轻点了点头:“有一点吧。”
“该不会之后每一天,你都要来海边走一走吧?”
“不会,”余忻瓷否认,垂下眼眸静静说道:“我之后会参加一档节目。”
渠黎一愣:“《金牌搭档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?是别的音综吗?什么时候开始录制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