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军驻阵以对,孔懿与木比塔下一刻即纵马驰向了对方。
孔懿凛目看着迎面奔来的秀丽少年,飞快伸手拔腰间双剑:“你的武器呢?”
木比塔“唰”的拔出腰间一把弯刃匕首:“就是这个。”言罢手中匕首一转,立时向孔懿飞射去。
孔懿眼疾手快地扬左剑一挥,不过一尺长的弯刃匕首被他轻易挥开,此时两马已近,孔懿右手长剑毫不留情地斩向木比塔。
木比塔扬起左臂便挡,众人只觉此子左臂要被斩落,然下时只听“铿”的一声,孔懿右手之剑应是撞在了木比塔衣下金属护腕上,鸣铁声乍起。
然此时孔懿挥开弯刀的左剑早已空出,寒光一翻,迅速架上木比塔颈侧。“你输了。”
木比塔冷然看着架在自己颈侧的长剑,回看孔懿:“你说得对,我打不赢你……但我可没打算认输!”他言罢,极为大胆地把头往孔懿剑下快速一绕,躲开。
颈侧当即磨出一条血痕。
孔懿一惊,立时抽右手剑横斩。
木比塔便笑,快速扬起右手:“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有一只右手没动过!”
孔懿却没忘警惕他压在腰间的右手,见他一动,反应极快地侧身一让,又一把短刃弯刀飞射而出,从孔懿肩头险险擦过。
孔懿冷哼一声背剑一转即向木比塔腰间挥斩,再不留情。
却突然,身下之马猛地一个踉跄,左蹄一矮即向前跪去,孔懿挥向木比塔腰间的剑猝不及防地冲过木比塔腰侧挥空,与此同时他执剑的左臂似被什么刺了一下,立感麻痹。
原是木比塔第一把挥出的弯刀飞旋而回扎入了孔懿身下马腹,第二把又飞旋而回擦过了孔懿左臂。
刀刃上有毒!
孔懿心头一凛,左手剑强自向前挥出,同时脚在马镫上一蹬快速纵起,非是远离而是逼向近在咫尺的木比塔。
众只见孔懿砍到木比塔面前的左剑猛地垂落,同时木比塔似是早已预料,豁然伸手“刺啦”一声撕开左袖,抬起一把寒光明灭的铁弩对准了孔懿。原来被他绑在左臂下、先前用以挡下孔懿手中长剑的根本不是什么金属护腕,而是这铁弩!
木比塔拉动手中铁弩机括,一箭射出。只是他未看见孔懿前扑挥空的右手剑也已先一步倒提回,刺向他。
孔懿看着弩箭袭来,目色极冷,不退反进,右手长剑毅然从后提起穿向木比塔背心。
——我说过我会赢的!
众人惊见,孔懿提剑而刺的同时铁弩之箭也已飞临孔懿胸前,二人竟似要同归于尽、玉石俱焚!
下时寒铁鸣声。
玄铁扇挟千钧之力迎面向木比塔掷来,容颜秀丽的少年见得,身形惊骇地往外一侧。
只听“钪”的一声,铁弩射出之箭被玄铁扇凌然击落,与此同时孔懿右手之剑也因少年侧身,只从肩胛上划过,溅出一串血珠。
木比塔吃痛,愕然回首,与孔懿右手中所握之剑险险擦过,心自惊震。
如此若不是他打断,自己也会……
眼底色一闪而过。
难道这也是哥哥预料之中的情形?!
所以这一场比斗,比的就是哪一方能看着出列比斗的人死!
拉巴子面色无绪地看了北曲一眼,高声道:“你们输了。”
孔嘉飞马上前一把抱住了身形不稳的孔懿,另一只手“啪”的一声接回了自己的玄铁扇。
一字不言,只转马往回走。
北曲面色凝寒,目中极冷。
不知是对孔嘉,还是对、以此卑劣之法比斗的西羌众卒。
握紧手中马缰,面色寒肃冷慑又无力。
不能眼睁睁看着己方之人身死……但三场比斗若败,夏军即败,他们就要成为大夏的罪人!
孔嘉将孔懿带去墨然、端木身旁为其解毒。
此时孔懿全身已然麻痹,然十指在全力想要握起,他无力地倚靠在孔嘉身上,气息渐弱地说:“你就是这样一直看不起我是吗……?”
气息更微,他恨声:“你就是这样……一直高高在上地自以为是……!谁、需要你多管闲事?!”
孔嘉不说话,双手圈护着孔懿,只将他环紧。
“叫阵第一场,承让了~”赫连绮之看着木比塔捂着肩背伤处踱马而回,眯起黑白分明的大眼,满脸无害地笑:“那么开始第二场吧。”
语声悠然而阴森。
墨然探看罢,为孔懿解了毒。闻声,便又抬头看向了踱马上前、天真少年模样的那一人。
赫连绮之恰于此时亦回望向他,弯起眉眼,恣意一笑。
墨然心下立寒,预感到了什么,再度看向了他身后那隐约极为熟悉的身影。
下时便听赫连绮之扬声唤道:“舞雩声。”
那全身罩在黑色斗蓬里、默然跟行在赫连绮之身后的人不重地踢了一下马肚,慢慢上前。
赫连绮之的目光有意无意、落在了立身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