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了。
但那道巨大的沟壑,却一直留在她的心中。很长时间里,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将那道沟壑与佩金兹·奇力士的《奇异生物见闻》联系到一起,与自己主攻的古历史联系到一起,也和她现在能翻译出不少的奇异文字联系在一起。
以及,与一个很久都没有见面的人联系到一起。
思绪走到这里,莎可心中突然泛起一阵失落和莫名的悲伤,那时遗憾带来的感觉。环顾四周的眼睛已经失去焦点了,周围映入瞳孔里的形形色色的人,也不再成为传入大脑内部的电信号。
“美丽的小姐,打扰一下,对不起,我想过去、、、”突然的和蔼男性声音将莎可的思考打断。恢复焦点的眼睛中,一位背着黑色背包的男子弯着腰,带着抱歉的笑容,指向阶梯教室这一层的过道处,“走错位置了、、、”
莎可楞了一下,这才恍然反应过来,连忙拿起笔记和书籍站起来,做出“请过”的姿势:“有些失神了。”
“谢谢!”男子连连点头,一脸抱歉神色的小心地从莎可身前的狭窄范围内通过,去到通道里,进入不断进入教室的人流当中,背影眨眼间就分辨不出来了。
莎可这时吐出一口气,下意识看看时间,才知道已经过去了数分钟,整个阶梯教室也快被填满大半。她重新坐下,看向前方,笑着切断了刚才的思考,等待这一次讲堂的开始。
周围的声音随后逐渐变小,开始前的一两分钟里,整个巨大的“雅图的阶梯教室”里只剩下轻微的“嗡嗡”声,那是空气循环系统全力运作所带来的风的声音。
见到工作人员进场,为讲堂的开始做最后准备,莎可拿出笔,想要打开笔记时,却见一折信封的一角从笔记之中露出。
莎可不记得自己在最近时间写过信件,也不会将信夹在笔记中。一面下意识抽出信封,她一面联想到刚才那个借过的男子。
可思考也就到这里了,因为信件已被拿出。上面的字迹,莎可并不认识,也没有印象。信封上只有两句话,一个是收信人,一个是落款:
致莎可小姐。
一个数年未见的朋友。
莎可感觉到眼睛有些模糊,立即将信件重新夹进笔记当中,并取下眼镜擦了擦。她这时深呼吸一口气,刚才断开的思考在这时接上:
“卡西亚先生,这些年,你还好吗?不知道现在的你怎么样了,是否还是时常严肃着脸,但说话却非常温柔,没有一点严肃感?”
“你的工作是否还是繁忙,还是在帝国各处跑动,依旧没有固定的住所?”
“平常休息的时间里,你还会看各种书籍吗?你还对帝国的历史,对帝国的地理感兴趣吗?”
“其实你在这几年里是有到过马诺马的吧?我好想能感觉到,偶尔的时间里,像是幻觉一样,总感觉有某个人在远处看着我、、、如果这种感觉是正确的,那个人,我想应该就是你了,卡西亚先生、、、”
第一个前提条件(上)
莎可的思绪变得缓慢且混乱,想了很多可能,也猜测很多事情。数年来挤压在脑袋中的想法都浮现出来了,每一个都有着让人感慨的回忆感。
当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,阶梯教室中的人陆陆续续站起来,莎可才发现讲堂已经结束。她看向窗外,路灯周围已充满黑暗,夜晚来到了。
她不知道第一次参加的重要讲堂倒底说了什么内容,但不重要,知道自己有资格与名额,其实也并未抱有多少期待。过来看看,当做学习研究过程中的一次短暂放松,讲堂的作用对她也只有这些了。
去到过道上的人群里,莎可将笔记与书籍紧紧环抱在胸前,脸上带着与周围人一样的开心笑容。从阶梯教室到回去宿舍的路上,都能听见对讲堂内容的讨论,她完全听不明白,也没有心情去事后补充对应的知识。
她知道大家都显得富有热情,猜到内容应该让人振奋,身体充满能量。不过对于现在的她,不同的东西带来了一样的效果。
学校内的单人宿舍里,莎可和平常一样关上门。她压抑着心中对那份信件的好奇,依旧按照以往回到宿舍后的流程,开始晚上的生活。
晚上十一时,莎可从书桌前离开,冲了一杯咖啡,去到窗户边,做了几次简单的伸展运动,缓解手臂、脖颈和腰部的疲劳,也是等待咖啡变得温热。随后她才端着杯子,站在窗户前,一面看向路灯那一方灯光里不断飘落的雪花,一面脸色平静的陷入恍惚一样的思考。
等到咖啡喝完,她才如同小孩般,打开窗户,去接雪花,在灯光下观察下一刻就融化的晶莹的这些东西。等到她关上窗,准备继续回去书桌前看那堆历史书籍时,如同没有玩耍足够,她向着窗户玻璃哈气,先画了简易版的雪花图形,过后擦掉又画了笑脸,随后画了积木样的事物。
最后,仿佛没有什么去让她画在窗户上,几个随意、好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涂鸦出现。
在窗前驻足观看一两个呼吸,最终还是不满意的样子,莎可将之擦掉,再度让大大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