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!
塑料路障被直接撞飞,砸在路边的泥地里。工人们吓得四散躲避,有的跌倒在地,有的撞在一起,现场一片混乱。
孟逐没有丝毫停顿,她看准另一辆试图横向拦截的面包车,方向盘一打,油门踩到底,直直撞了过去。
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声如惊雷炸响,回荡在整个山谷。安全气囊瞬间弹出,孟逐的脑袋重重撞在气囊上,天旋地转,耳朵里嗡嗡作响。
她强忍着眩晕,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目瞪口呆的阿钟大喊:“快开进去!”
阿钟如梦初醒,立刻挥手指挥:“所有车辆!立刻进场!”
车队轰鸣着从孟逐撞开的缺口鱼贯而入。
混乱中,周予白死死盯着那辆撞停冒着白烟的车,眼睛骤然充血,下颌紧绷,连指节都因为攥拳而发白。
他当即冲了过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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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[彩虹屁]今天提前更,嘿嘿~
吊桥
混乱的吵嚷声、车轮碾压泥土的轰响此起彼伏,可在周予白耳中,却只余下一片死寂。
他的世界缩成一个点,是前方那辆车。
气囊如白色的蒲公英般蓬起,将驾驶座包裹得严严实实,看不清里面的人影。但那一瞬间的冲撞画面,如烙印般灼在他的视网膜上,挥之不去。
胸腔骤缩,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住。他几乎没思索,猛地推开身侧几个工人,大步流星地赶向那辆车。
“周生!”易唐在后头喊,可根本拦不住。
周予白冲到车旁,手抓住门把手用力一拉,却发现锁死了。他没有丝毫犹豫,抡起拳头就要砸车窗。
“周先生!周先生!”阿钟从人群中挤出来,“我有应急锤!”
周予白一把夺过,猛然砸下去,钢化玻璃瞬间炸
裂成蛛网。他顾不得碎玻璃划伤手背,直接伸手进去打开车门。
车门弹开,孟逐半昏半醒地歪在驾驶座,额头被气囊撞出一片红肿,脸色惨白。
“阿逐!”周予白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,“醒醒,听得见吗!”
她唇瓣微动,像是想要回答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周予白的心脏被重重揪住,极小心地把她从驾驶座抱出来。她比他想象中还要轻,可此刻却沉甸甸压得他连胸口都发痛。
周围的工人还在骚动,有人叫骂,有人推搡,嘈杂声如蜂群嗡鸣。周予白抱着孟逐,冷冷一扫,那目光凶戾得如修罗现世。
“谁敢拦试试。”
短短五个字,震得人后背发凉。
场面顷刻安静。
易唐快步赶到,见孟逐脸色,面色凝重:“怕是脑震荡,得送医院。”
周予白瞥了他一眼:“沈嘉树联系到了?”
即便是这种状况下,他依旧理智清冷。易唐怔了一瞬,忙点头:“嗯,沈先生刚刚已经通知下去了,市里会立刻派人过来维持秩序。”
“你留下坐镇,有人敢对阿钟他们动手,全部取证。我让他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纵是易唐,也被他那张骇然森冷的脸震得喉头发紧,忍不住咽了口唾沫。
交代完毕,周予白再无一句废话,抱着孟逐直接上了车。被玻璃割破的手背还在流血,鲜红的血迹染红了她的衣袖,他却浑然不觉,仿佛失去了痛觉。
他垂眸看她一眼。
她的眉心皱着,像是疼,又像在努力抵抗昏睡。那一刻,周予白喉结上下滚动,唇线绷得死紧。
一把钝刀狠狠搅动着他的心。
孟逐是在一片白茫茫中醒来的。
头顶是被灯管照得惨白的天花板,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。她眨了眨眼,意识还有些模糊,脑袋像灌了铅一样昏沉。
“……嗯,闹事的人都带走就行,先确保施工能进行。”
“这次多亏你这边速度。放心,易唐那有证据。”
周予白站在病房的窗前,单手插兜,另一手拿着手机,眉眼阴郁。他似乎已经冷静下来,但气场仍旧凌厉,叫人不敢靠近。
孟逐下意识想撑起身子下床,刚一动弹,手臂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。
“嘶——”
她低呼一声,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扎着输液针头。因为刚才的动作,针头移位了,隐隐有血珠渗出。
周予白的视线倏地转过来,冰冷地落在她身上。电话里还在有人说话,他却直截了当:“先这样。”
说完,直接切断通话。
他黑着脸走了过来,明明一言未发,但整个人压迫的气场令病房空气骤然紧绷。
“醒了还乱动什么?”嗓音低哑,带着熬夜后的倦意。
虽然嘴上很凶,可他俯身时查看针头的时候却小心翼翼,指尖轻抚着她手臂上的红肿,生怕再弄疼她。
孟逐能感觉到他在生气,于是识趣地没敢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