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各个衙署官司,六部九寺五监,虽都是底层名不见经传的小吏,还是令齐帝吃了一惊。
“你们……求学之时都受过姜氏的恩惠?”圣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一众小吏。
众人都道是。
圣上又看向姜姮,暗暗盘算。
她在还未嫁给顾峪时就已开始这桩事,且看时间,早年相助之人要多得多,嫁给顾峪后,反而比之前少了许多,若说她是在为顾峪笼络人心,又实在不像。
秦王亦看出圣上疑虑思量,对姜姮问道:“你如何认得这些士子,又为何决定帮助他们?”
姜姮早年相助之人,多多少少都与燕回有些关系,后来相助之人,则是在寻燕回时遇上的有缘人。但这些因由,如何说得出口?
可若没有正当的理由,怕在圣上眼中,就是结党营私居心叵测了。
要如实说么,如实说了,顾峪的面子往哪放?
姜姮却也不敢说谎,尤其此时,她编不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,既能不提往事保全顾峪面子,又足够正当能打消圣上猜疑。
“我知道为何。”顾峪忽然开口。
圣上和秦王都看向他,他却没有继续说,道:“这件事,我只跟陛下你说。”
秦王皱眉。
圣上想了想,依言屏退所有人,连姜姮都遣了出去,只留下顾峪。
“我夫人有位远房表兄,从前在国子监读书,但家境贫寒,一直是我夫人在予他钱财,其他士子都和那位远房表兄交好,是那位远房表兄央求我夫人帮助那些人,陛下若不信,可去问问那些小吏,认不认得一个叫燕回的人。”
顾峪虽称为远房表兄,但圣上怎可能听不出来其中弯绕?
一个关系淡漠的远房表兄,如何能叫女郎死心塌地地私与钱财,还爱屋及乌地帮了与他交好之人?
“她那位远房表兄,现在何处?”圣上追问了句。
“死了,四年前就病死了。”顾峪道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