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宛麟有些乱了手脚,忙低下头,轻声安慰道:“别怕,往后不会有这种事了。这次是我不好, 叫他抓了你去……”
话音未落,朗倾意便骤然坐起身来,她张开手臂,架在薛宛麟肩上,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。双腿也蛮横地搭上他的腿。
直到他温暖干净的气息充满四周,她才觉得安全了些。
薛宛麟愣了一瞬,心头狂跳,随后用手臂揽住她的腰,轻声在她耳边说道:“别怕。”
她似乎又清醒了些,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,才要挣扎,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,动弹不得。
“大人。”她含糊问道:“若是……您先夫人有在天之灵,会不会不开心?”
薛宛麟浑身一凛,只是莫名将她搂得更紧,并不回答。
“大人。”见他不答,她更放肆地问道:“我与先夫人到底有几分相似?”
“大人。”她疑问不休:“是不是因为我像您先夫人,才没被赶出薛府?”
薛宛麟呼吸一滞,犹豫着拍了拍她的背,轻声说道:“你醉了。”
她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,兀自说道:“那我还真是感谢她。如果不是像她,我只怕早就被方景升掳到他府上了。”
薛宛麟听了这话,一时间不知道身在何处,心中一半酸疼,一半又是隐隐的狂喜。
既怕她吃心于此,又恨不得多听几句她对那方景升豪无情谊的暗示。
“大人,大人?”她趴在他肩头,见他不怎么吭声,便只管一声又一声地喊。
“嗯,我在。”他轻声回应。
她又喊了几声,到底还是小声问了一句:“到底有几分……相像?”
这次等他回应确实有些太久了,他张口想要回答时,她却已呼吸均匀,想必是睡着了。
他维持这样的姿势久了,肩背略有些酸痛,可还是舍不得放手,直到后来,他察觉到脸上也有些疼——是不自觉地笑了太久所致。
想是这个姿势睡着不舒服,她逐渐从他肩上滑落到他怀里,又从怀里逐渐滚落到他腿上枕着。到后来他也睡着了。
是无比混乱的一夜,两个人都睡得乱七八糟,及至朗倾意醒来,还留有宿醉后的头疼和浑身酸软。
薛宛麟已经不知去了何处。
朗倾意隐约记得,昨晚她似乎做了许多不合规矩的事,但是具体说了什么,她记不得了。
有一幕仿佛是她趴在薛宛麟肩头,一想到这里,她便觉得面上发烫,身子也不由得缩了缩,身后替她梳妆的香禾察觉到不对,柔声问她怎么了。
“没事。”她定了心神:“醉酒之后有些不适罢了。”
熟悉过后,在院中略转了几遭,强压心中隐隐的不安,她转头问香禾:“大人去哪里了?”
“想是上朝去了。”香禾回答道。
一晃到了晚间,朗倾意正欲歇下,只听外头门响了一声,薛宛麟回来了。
他忙了一日,兵部近日有几位新任官员到任,他去迎接,又彼此熟悉后,晌午过后便在兵部查阅如今各地粮草布置,及至天黑了,方才去了一趟薛府,又急匆匆地赶到别院。
虽忙,但精神极好。
朗倾意看他自外头进来,手中握了一束画卷,看到她,本来一鼓作气却又有些退缩,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,才又走上前来。
两人都有些羞赧,还是朗倾意先开口道:“大人回来了。”
薛宛麟“唔”了一声,随即又发觉她看向手中画卷,索性不再藏着,而是直接送到她面前来,低声说道:“这是你昨夜要看的。”
“什么?”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,犹豫间将画卷接过来,仍疑惑地看向他。
“你昨夜说,要看我先夫人的画像。”薛宛麟换了一副略有些严肃的神情,轻声提醒。
“我?”朗倾意心里暗道一句糟了,她不会喝多了之后说了关于他先夫人的胡话吧?
“我……”她迟疑了半晌,还是将画卷递了回去:“我不要看。”
“昨夜我喝醉了,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胡话,若是冒犯了大人,大人权当没听见。”她说完了,见薛宛麟接过画卷,这才松了口气。
谁知,薛宛麟竟将画卷缓缓展开了给她看,口中说道:“是你昨夜说要看的,还说要比一比有几分相似……”
朗倾意不经意间,正撞见那一副美人图,生得十分好颜色,衣着淡雅,手上拿着一只桃花,眉眼与她是否相似,她没顾上看。
急急低下头,她口中说道:“是我昨夜唐突了,也不知道胡说了什么,大人何必当真。”
心中后悔起来,她喝多了怎么会乱讲话,逼着他将自己心上的疤痕展露出来给她瞧。
耳边传来他的声音,低沉却有分量:“是有几分相像。”
她抬起头来看向他,压抑着心中的不快,只轻声说道:“大人才回来,累了吧?”
想催促他快些回去歇息,却又被他后面的话堵住了口:“

